转身步上轿辇,仪仗开道,浩浩荡荡回京去了。
沈慕舟起身,纤尘不染的衣襟下摆上,已经满是泥泞。
他挑眉看一眼正在傻笑的池宴清:“还不起来?跪上瘾了是不?”
池宴清咧了咧嘴:“我得缓缓,腿麻了。”
沈慕舟轻哼:“活该!那李公公生前在我父皇面前十分得宠,朝中人尽皆知,你张口就要扒他的坟,而且要将他那阴暗的地方公之于众,不挨罚才怪。”
初九上前,吃力地搀扶起池宴清。
池宴清疼得呲牙:“圣上英明,我就知道定会主持公道。”
沈慕舟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:“她值得你这么奋不顾身吗?”
池宴清正色道:“皇上误会我也就罢了,殿下竟然也如此揣测我为国为民,捍卫正义之心。我是那种重色轻义之人吗?”
沈慕舟一本正经道:“是。”
掸掸衣襟上的泥水,转身进衙门里去了。
被淋得如落汤鸡一般的池宴清甩一甩头上的雨水,格外得意。
你沈慕舟不敢为她做的事情,我池宴清做到了。
看她还如何小觑我。
白府。
白静好自从收了陈嫂,带回白薇院,为了跟白静初赌气,非但让陈嫂贴身伺候自己,还出来进去的全都带在身边,逢人就夸赞陈嫂如何如何勤恳能干。
言外之意,自然就是指白静姝白静初姐妹二人过于地吹毛求疵,尖酸刻薄。
陈嫂也从大通铺搬进白静好的院子,每天围着白静好打转,凭借着一副好嘴皮子,将白静好哄得心花怒放。
不仅梳洗,沐浴,更衣,就连夜间守夜,也都叫陈嫂在跟前陪着自己聊天解闷儿,听她讲那些乱七八糟的民间传闻。
最初两日,陈嫂尚且收敛,低眉顺眼,安分守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