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弑杀生父’四个字就这么直白的从苏未吟口中说出来,陆奎头皮绷紧,后背早已湿透。
直至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,这孽障不是在吓唬他。
她不光担得起,甚至都用不着她来担。
身在边城,任何变故都有可能发生,加上还有严狄那个老家伙替她在陛下面前遮掩,就算他真的死了,她也有的是办法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。
事后追究起来,顶多也就是个护卫不力,没人会知道她是个弑杀生父的孽障。
心在胸腔里惊惧不安的跳动着,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滴,陆奎顾不上去擦,思索片刻后装出大义凛然的姿态,抬手掸了掸身前的灰,挺腰站得笔直。
“我知道你信不过我,清者自清,我无需向你证明。你若有证据,就摆出来,让国法来制裁我,我陆奎绝无二话。”
“清者自清?”苏未吟嗤笑,“你房间究竟是怎么起的火,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?”
她现在手头上确实没有证据,但没有证据不代表他干净。
经苏未吟点出来,陆奎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,急中生智,顺着话茬说道:“我早猜到是你派人来放的火……不管怎么说,你也叫了我这么多年父亲,而且我知道,你也是为了正事为了大局,我不怪你。”
言下之意,他是为了帮苏未吟遮掩,这才没有说出实情。
苏未吟冷哼,懒得同他废话,打开门走出去。
“星明,安排几个人贴身保护陆将军,若有闪失,严惩不贷。”
说罢,扭头看向陆奎,“我这也是为了陆将军的安危着想,想必陆将军不会有意见吧?”
陆奎掐住指尖,用痛感将怒火封在心底,面上装出一派坦荡。
“随你。”
星明迅速点了四个人,“你们四个好生保护陆将军,回头我另外再安排人来换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