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好好想想到底是豁出这条命做点什么,还是尽快自我了断了。
死在自己手里,总比落到徐镇山手里生不如死得好。
现在的问题在于,梁黑子并不确定被抓的是不是粮秣队那人。
万一不是,那就什么都不用做。
‘清者’自清,徐镇山不是滥杀无辜的人,只要没有确凿的铁证,顶多也就是个军籍除名放归故里,到不了要命那一步。
可是,怎么去确认呢?
夜色降临,有人进帐来送饭点灯。
梁黑子脑海中冒出各种想法,比如找机会杀了这人,换上他的衣裳混出去,要么同他好好商量,求他去找耳朵,让耳朵去帮他确认。
可最后,直到送饭的人收碗离开,他也什么都没说,也没做。
若是被抓的人不是粮秣队那个,他现在做的任何一件事,都叫不打自招。
无尽的煎熬焦虑中,夜渐渐深了。
在大营待了几年,梁黑子根据外头的动静,就能知道大概时辰,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。
这个时候,还有一个人跟他一样着急,那就是耳朵。
耳朵出来之后,炊帐宿帐找了一大圈,到处都不见梁黑子,一问才知道他根本没回来。
临走前被叮嘱过不许往外透露发生了什么,耳朵也没办法找人商议,思来想去只能自己去找梁头儿,问问他到底摊上什么事儿了。
如果是因为藏肉干,那他就替他上交了,也好争取个宽大处理。
忙完手里的活儿,耳朵摸去医帐,再循着梁黑子白日里被带走的方向找过去,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影子悄然跟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