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个人,连检查带敷药,也就用了半天时间。
眼瞅着快到中午了,医官走了,也没个人搭理他们,大伙儿有些坐不住了。
一处炊帐的灶长一拍大腿站起来,“怎么个事儿啊,就这么把咱们扣在这儿了?”
有人牵头,帐里马上炸开了锅。
“这就是不透气儿捂出来的肉疙瘩嘛,怎么可能过人……大不了以后勤洗洗呗。”
“说的是啊,都又到饭点儿了,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。”
你一言我一语,帐内哄闹声越来越大。
几个性子急的,伙着一起掀开帐帘想出去问个明白,刚到门口,就被挎刀而立的守卫挡了回来。
“大将军有令,所有人暂留此处,不得随意走动。”
碰了一鼻子灰,几人悻悻退回帐中,心底隐隐浮起不安。
耳朵人小,但不傻,看了一会儿,挨着灶长梁黑子小声问:“梁头儿,是不是出啥事儿了呀?”
这凶巴巴的架势,看起来不像是要他们配合排查时疫,倒像是对待犯人。
凳子不够坐,梁黑子盘腿坐在毡垫上,背靠柜子假寐。
听到这话,掀起眼皮扫视了一圈,又不以为然的闭上,“不是说了给咱们治这些肉疙瘩嘛,能有啥事儿啊。”
耳朵却很紧张,“不会是你偷藏肉干儿被人发现——”
梁黑子一把捏住他的嘴,就这么一句话,后背汗都出来了,“小兔崽子,胡咧咧什么。”
环顾四周,确定没人听到,梁黑子这才松开手,粗壮的胳膊勾住耳朵的脖子把人拽到身前,咬牙切齿道:“小王八蛋,老子哪回吃东西少你一口了?老子要是栽了,你也跑不了。”
耳朵一来大营,就被送到了梁黑子所在的炊帐帮忙。
梁黑子有个儿子,跟耳朵同岁,也是干瘦干瘦的,吃啥都不长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