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开,冲他做了个鬼脸。
一人翻看名册,问道:“梁黑子是哪个?也一起去。”
黑得跟陈年腊肉一个色的灶长梁黑子开盖查看羊汤的火候,拿手扇了扇蒸腾的白雾,“我也去啊?走不开啊这儿。”
“你是不是也长瘤啦?”
“啊,长了。”
“那就得去。你看你们一处炊帐就有俩,万一传人呢?赶紧走吧。”
就这样,十九个人很快聚到医帐旁边的一处空置的小帐。
封延跟在徐镇山身后进来,一看都傻眼儿了。
十九个人里,十四个伙头兵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火头营开大会呢。
想想也是,这些伙头兵成天在炊帐里忙活,大锅热油熏着,头发都快腻成壳了,北地又冷,再拿厚帽子一捂,日子久了,长出几个肉疙瘩来还真是不稀奇。
徐镇山逐一扫过面前的每一张脸,看到耳朵时,神色略微一缓。
他记得这个小家伙,老赵从尸体堆里捡回来的。
去年老赵带人巡界遭遇沙匪,腿伤离营时问这孩子要不要同他一起走,这孩子拒绝了。
他说,哪怕就是在炊帐打打杂,也算是替大雍尽了一份自己的力。
是个好样儿的。
徐镇山略微收起威势,扬声道:“大家别担心,只要医官确认这些瘤子不过人,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说完便带着人离开,让医官进来仔细查看。
离开医帐,徐镇山叫上牧官都尉、仓曹参军去巡视飞骑营的马厩。
马儿刨动蹄子的声响和粗重的鼻息交织,徐镇山从食槽里抓起一把草料,在指间细细捻开,又凑近闻了闻,“豆料掺了多少?”
“回大将军,五成。”马丞绷直脊背回答。
徐镇山将草料撒回槽中,拍拍手上的灰,走向一旁的水槽。
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