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缓缓合上急报,站起身踱了两步,终究盛怒难压,扬手将急报扔到他面前。
“还安然越冬,好好看看吧!”
明亮的烛火照得皇帝眸色愈发深沉,声音更是比殿外风雪还冷。
“若非朕给严狄特许了直呈奏报之权,否则这消息还到不了朕面前。太子监国,还真是尽心尽力啊!”
太子吓得垂下头颅,跪行两步捡起地上的急报。
只一眼,便惊得浑身血液凝固,下意识屏住呼吸。
这急报竟不是轩辕璟写的,而是御史严狄所呈,下方也只落了他一个人的印。
雪积三寸、牲畜冻毙、房屋倒塌……一个个被水痕泅湿的字迹落入眼帘,如同尖刀入目,刺得眼睛生疼。
天子凌厉的目光落在身上,更如刮骨刀一般,磋磨着他的皮肉,直入灵魂。
南方的雪,居然真的能成灾……
太子瞳孔震颤,脑子里千头万绪,良久才在一团乱麻中撞出一个出口。
干哑生疼的喉咙艰难咽下一口唾沫,他鼓足勇气迎上皇帝目光,“父皇,严御史的奏报上并不曾提及百姓冻毙的情况,由此可见当地冬备储存足够自救……”
眼见皇帝的目光寸寸冷凝,太子声音越来越虚,直至完全听不见。
殿内再度陷入让人窒息的沉默,太子怯怯垂下视线,猛然发现奏报还有粘住的一折没有打开。
打开最后一折,迅速扫过,太子呼吸猛滞,心口钝痛,几乎要呕出血来。
“云州官仓义廪空虚,冬备不足半数,五日即尽,幸得昭王未雪绸缪,提前囤足棉薪,方得为继……”
怎么会,轩辕璟怎么会提前在云州那种穷乡僻壤囤下棉薪?
殿内烛芯噼啪爆响,太子双膝一软,险些跪不稳,喉结滚动数次才挤出声音。
“父皇明鉴,是昭王,是他……他早就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