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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沉郁如铅,细雨绵绵不绝,似一层薄纱笼罩着天地。
远处的山影被雨雾晕染,轮廓模糊,仿佛水墨画中未干的笔触。
陆未吟站在廊下,看屋檐滴水成线,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石阶。
寒意随潮气蔓延,穿透衣料,攀上皮肤,直刺进骨子里,冷得生疼。
玉白面颊冻出微红,神色也愈发凝重。
那场雪,不远了!
苏婧撑着伞过来,陆未吟收回远望的目光,笑着唤了声“母亲”。
“外头冷,站在这儿做什么?”
苏婧将伞交给清澜,拉起身后宽大的银狐斗篷裹住女儿清瘦的身躯,揽着她进屋。
陆未吟眉眼舒展,挽上她的胳膊,贪恋着母亲身上的温热,还有说不出是什么的好闻味道,难得的露出几分娇憨。
进到屋里,苏婧解下斗篷,陆未吟拉着她坐到床边,母女俩靠在一块儿说话。
聊兵书,聊打仗,聊祖宅,聊祖宅里那些没有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英雄。
炭火将屋子烘得暖融,一阵笑声后,两人都没说话,就这样静静靠坐着,心里已经说不出的满足。
只可惜相聚短暂。
永昌侯要赶在年前巡完税回京复命,时间紧,夫人的‘伤’已无大碍,他们一会儿吃完饭就得走。
很快,清澜的声音从外头传来,“夫人,小姐,饭菜已经准备妥当。”
话音落,仿佛有看不见的风涌进来,迅速带走屋子里的暖意。
苏婧应声,扭头看到女儿脸上的不舍,笑着逗她,“怎么,舍不得母亲,要哭鼻子啦?”
陆未吟失笑,正身坐直,“母亲,之前巡税队遇伏,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?”
苏婧替她把叠落肩头的发丝顺到身后,“没查。”
没必要查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