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未吟撑伞下车,单手提起鼓胀的包袱登阶往上,连脊背都不曾弯一下。
尖尖打着伞跑在前头,去叫流光来接东西。
等流光跑出院子,陆未吟已经只剩最后十来步就到了。
接过包袱,流光迫不及待分享喜讯,“前几日取了夹板,公子的腿已经能挪动些许,大头神医说等百日期至,应该可以下地站了。”
院门是关上的,流光推开门让陆未吟进去,又即刻关上。
穿着一身湖水碧的卫时月站在廊下,眉目含笑,“陆小姐。”
陆未吟将伞交给尖尖,颔首见礼,“时月姐姐无需客气,日后唤我阿吟即可。”
卫时月从善如流,“阿吟。”
陆未吟扭过头,看向桌前轮椅上的萧东霆,唤了声“大哥”。
萧东霆抬了抬下巴,“坐。”
卫时月收起桌上棋盘,给陆未吟倒了杯茶,说:“你们兄妹二人先聊,我去斋堂取些膳食。”
“不用。”萧东霆将人叫住,“你坐,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。”
卫时月撑开伞,没好气道:“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,你不吃饭,别人还不吃了?”
说罢,叫上尖尖一起去斋堂。
陆未吟垂眸喝茶,目不斜视,等卫时月走了,才抬眼打量萧东霆。
距上次见面已有月余,萧东霆再次大变。
虽然还是有些清瘦,但脸颊已经看不出凹陷,面色红润,双目炯炯,一身颓意尽数消散。
不光他,连外间的陈设都变了。
以前只有桌椅柜子,茶具都是寺里备的粗陶杯碗。
如今布了缎面桌席,置了香炉,茶具换成了青花瓷,备了棋,柜子上还放着不少书。
同样的日子,同样的地方,因为一个人的出现,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过法。
陆未吟不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