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轩辕璟将抓着帕子的手负到身后,薄眸凝光,带着深意,“尚国公府想猎天贶祥兽,你怎么看?”
“天贶祥兽?”
陆未吟很快想到当今天子射角不射鹿的传闻,“是猎场里的白鹿?”
“对。上次秋狩,尚国公遇到过一头白鹿,但未曾成功捕获,只削下一截鹿角。昨日他们在场内抓了十来头幼鹿,或割喉洒血,或鞭挞凌虐致其惨叫,想引白鹿现身。”
轩辕璟声音冷下来,“方才他们又在四处抓捕幼鹿。”
母鹿性慈,遇猎鸣引,使其子伺机而逃。
可那些绊绳寒箭,本就是冲着幼鹿去的。
那些小崽子,腿细而脆,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轻松折断……就像,那个时候的他一样!
陆未吟迈步走向黑熊,摸一掌血拂到裙角上,再继续抹泥,清冷视线碎成点点寒芒。
原来如此。
怪不得尚国公带回的猎物里多为母鹿。
“臣女以为,祥兽虽吉,但国公府已蒙厚恩,不适合再得殊荣。”
自古狩猎有训,勿伤孕兽,不麛不卵,他们倒好,专挑幼弱下手。
前世,她没关注过尚国公府,也不清楚是否归属哪一党,只知道尚国公一直承恩圣眷,让国公府迈入了京都鼎族之列。
皆传国公爷尚震勤勉在公,夙夜不怠,如今看来,能做出虐杀幼兽引天贶,只为隆恩更盛的人,绝非仁善之辈。
这样的人,岂能得天佑,又怎配得天佑?
“王爷有何高见?”
若将此事捅到御前,虽不至于让尚震失去圣眷,但也够他喝一壶的,轩辕璟秘而不宣,想来另有筹算。
轩辕璟冷峻的面孔浮起笑意,眼眸半垂,淬起的寒光比箭尖还冷。
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擦去脸上那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