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罢匾额,他并未停笔,又换了张纸,这次写的是两句闲诗:“客至心常热,人走茶不凉”。
字迹比方才更显舒展,墨色浓淡相宜,连落款的“萧谨题”三个字都透着股温润劲儿。
银铃看不懂这些字,盯着看来看去,只觉得还不如自家姑娘写的簪花小楷养眼。
萧谨放下笔,将纸轻轻推到江茉面前,指尖蹭到微凉的宣纸边缘,语气平和:“江老板看看,是否合心意?若觉得不妥,我再重写。”
江茉俯身细看,墨香混着宣纸的气息扑面而来,字里行间既有读书人的风骨,又藏着对饭馆的妥帖心意,正是她想要的效果。
她抬眼笑了笑:“萧公子的字,比我预想中还好,这一副挂在店里,定能让桃源居添几分雅气。”
杜若白端着杯花茶路过,目光落在宣纸上,挑了挑眉:“萧兄这字,倒是把烟火气和书卷气揉得恰到好处,比我光画画多了层意思。”
他虽人不在江州读书,却听先生提过江州书院的萧谨。
因此来江州之后,特意去书院拜访过,与萧谨也算是相识。
他转头看向江茉,打趣道,“江老板倒是会盘算,提前把未来的状元郎墨宝讨到手,往后桃源居怕是要被读书人踏破门槛了。”
程之棠也来凑了个热闹。
看那一副字摆在桌上,亦有些手痒。
他望了眼江茉,同杜若白道:“不如我与杜兄也提一副,为江老板祝贺。”
杜若白:“如此甚好!”
江茉闻言一怔,随即笑着应道:“那可真是求之不得!有三位公子的墨宝,我这桃源居往后怕是要成江州的文雅地界了。”
银铃眼疾手快,立刻又铺好两张宣纸,杜若白先拿起笔,他作画惯了,握笔姿势带着几分随性,笔尖落纸却不含糊。
没写诗句,反倒画了幅小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