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初学白骨观时,师父给我展示的那张图卷一般】
【我还记得,图卷里是半腐烂半白骨之人,盘坐于荒原之上,腐烂之手指向天穹,白骨之手触碰大地】
【它半腐半骨,似笑似哭,慈悲又狰狞】
【我忽然明白了过来,大叹一声,原来如此】
【第一百八十四年之初,我终于圆满了,我迈入了‘他观我应如是’的层面】
【我的精神神境,降临在了现实】
【又二十三年,我继续向上求索,却看不见前路,但在这个过程中,我逐渐明白,师父为何称此圆满之境,为通天路】
【第二百零七年,我想要继续向上攀登,窥视‘他观我应如是’之上的路途】
【我看到的,是一道通天彻地的枷锁,我自然而然的明白,那道枷锁,叫做‘大限’】
【我轻叹】
二百零七年,到此为止。
白骨端在床榻上,轻叹一声:
“前前后后,一共三百年啊......”
他身上那种腐朽的沧桑气息,浓郁到几乎溢出,但又很快在契书的震动下一扫而空。
“我,成了。白骨发出嘶哑的声音。
整座小宾馆,忽坠入未知之地,其下是七十二座雪山,其上是暴烈之大日。
霜雪呼啸,大日煌煌。
一刹过后,小宾馆和惊魂未定的旅人们,都从那未知之所脱离。
“我,成了。”白骨架子化作清秀又文弱的少年。
他走下床,蹲下身,擦了擦嘴角的血迹,
而后轻轻的、缓缓的,
从地板上捻起一粒雪花。
真真实实存在的雪花,自那七十二座大雪山而来。
小半个宾馆都沉在雪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