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小小的帮派。
跑腿也好、打探消息也好,总要有人替大人物做些杂活,维系生活。
对手安插的钉子,也往往出自这一类人。
豺狗不是那颗钉子。
但头目认为手底下埋了根钉子。
他只是恰巧成了杀鸡儆猴的对象,被按在长桌上一刀砍去了小指。
“老大,我真的不是叛徒!”
他还记得自己据理力争的声辩,
“我从六岁起就在您的手底下做事,没有您的帮衬,我早就死在了【鼠巷】里,又怎么可能出卖您!?”
头目点了点头,让医师为他接上了断掉的小指。
然后又砍了下去。
“为什么!?”他不解的哭号。
“你声音太大了。”
他还记得那个头目的解释,
“害怕我的人可不会大声辩驳自己的无辜。
他们只会跪在我的脚下,乞求我的仁慈。”
一个始终生活在恐惧里的人,只有被人惧怕,才能让他获得弥足的安全感。
头目如此,豺狗亦如此。
只是……
“我怎么会想到这些?”
豺狗发觉,眼前频闪的回忆渐渐褪去。
一股腥甜从舌尖弥漫开来。
喉间的堵塞,让他迟迟发不出声响。
疼痛这才渐渐袭来,让他终于瞥见脖颈上直插的弩箭。
箭头上的鲜血滴落在隧道里,与泥沙混作了一潭。
他终于恍然。
刚才看到、听到的一切,竟是临终前的走马灯。
心头的恨意像触火的干柴陡然焚烧,又紧跟着生机的流逝化作灰烬。
他这才察觉,自己是被魔法影响了情绪。
让他在那么一瞬间,对这个诗人感到了信任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