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交锋。
而此刻,凌川的名字,已带着淋漓的鲜血和冲天的火光,被他刻在了心里最危险的位置。
然而,愈是危局,愈需静气。
兵法有云:‘胜兵先胜而后求战,败兵先战而后求胜。将失其心,则三军乱矣!’身为主帅,他深知自己便是全军的定海神针。
此刻,他绝不能乱,他若方寸大失,这济州岛上剩下的四万余人,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。
他缓缓吐出一口带着海腥与焦糊味的浊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面色依旧沉凝,但眼中的惊涛骇浪已被强行压下,恢复了深海般的幽暗。
刚下瞭望塔,心腹大将岛津忠恒便疾步迎上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:“主帅……北渡口整支舰队,全完了。三万将士,只逃回来不足五千!”
德川嘉信脚步微顿,却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情绪:“知道了!”
话音未落,一道踉跄的身影连滚带爬地扑到近前,‘扑通’一声重重跪倒,正是满脸狼狈的柳生鹰誓。
“主帅!”柳生鹰誓额头狠狠磕在冰冷的石地上,发出闷响,声音嘶哑绝望。
“末将无能!首战即溃,损兵折将,令帝国蒙受奇耻大辱!末将……唯有一死,以谢天皇,以慰袍泽亡魂!”
说罢,他便缓缓拔出腰间的短刀。
德川嘉信看着跪在面前的柳生鹰誓,说道:“死很容易,但你就这么去死,只会让本帅看不起你,而你的名字,也将永远被刻在帝国的耻辱柱上!”
柳生鹰誓浑身剧震,握刀的手剧烈颤抖起来。
他不怕切腹的剧痛,不畏死亡的黑暗,却背不起帝国罪人、家族耻辱这如山般的罪名,那比死亡恐怖千万倍。
“败了,并不可怕!”德川嘉信的声音转为低沉而有力,“可怕的是,连坦然接受失败的勇气都丧失殆尽!我大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