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鹉猛地转身,只见为他开门的那人此时正被拦腰夹住。
他半个身子探在门内,双臂死死顶着门框,骨头在铅灰色钢板上磨得咯吱作响。
“喂——!”星鹉冲过去,努力拉着门。
那人脸上全是汗,灰白的嘴唇抖个不停,“快...去插控制棒...”
“整个堆芯都飞天上去了!门要回弹了,你先出来!”
话音未落,门轴发出“嘣”的一声巨响——像被巨锤砸中的弓弦,整扇门猛地往回弹了十公分。
那人的胸腔瞬间被钢板挤得凹陷,肋骨“咔啦”一声巨响。
他连惨叫都来不及,一口血直接喷在星鹉脸上.
因为星鹉在另一侧,只能用手去拉门,而不能推,所以能施加的力小了很多。
星鹉学着先前那样,手指抠进门缝边缘,他的指甲盖早掀飞了,现在只剩血糊糊的甲床。
“别...费劲了...听好,我有一个小女儿,娜塔莎六岁生日要到了...”
“你他妈别交代遗言!”星鹉声音发颤,朝走廊吼,“有人吗!——操!来人啊!”
回应他的只有警报器的“嘟——嘟——”
“听...听我说!”
那人突然暴喝一声,随后开始喊着倒计时,“三——”
“二——”
“一!”
那人胸腔里最后一口气炸开,腿蹬地,腰顶门,整个人向内侧塌陷的同时,门板被生生撞出一道弧光——二十厘米、三十厘米!
星鹉抓住机会像颗炮弹一样从那条缝里射了出去。
钢板在下一秒轰然回弹。
一声闷响,像两列火车迎面相撞。世界安静了一瞬,只剩血珠从门底缓缓渗出,像一条不肯干涸的小溪。
星鹉摔在走廊上,半边身子都是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