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你个锤子,张二娃,没得你的份儿了,坐不下了!”
坐在驾驶座后座的唐德兵笑得格外猥琐,“球大爷喊你半天不起床,一天到黑睡到床上想女人嗦,老子看你娃床单都换不赢。”
驾驶摩托车的罗金保戴着墨镜,一昂头,根本就没有给张建川半点机会,脚下一踩挂挡,手上离合一松,警用边三轮怒吼一声,便冲了出去,瞬间就消失在派出所门外。
“我日哦!”张建川慢了半步,一只手提着短袖衬衣,气哼哼地在坝子里法国梧桐树下叉着腰大骂:“唐德兵,你他妈又抢我生意!罗金保,妈的,你洋个球,还真以为你是敌后武工队队长么?”
也的确坐不下了,一辆边三轮坐了四个人,已经超员了,弄不好等一会子还得要带人回来,更是没法挤了。
站在二楼上的两个人都在笑,“建川,又没赶上?没得啥大事,没去就没去嘛,就是罗河乡那边打架打到一个人,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
“得不得死?”张建川下意识地问了一句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问这一句,脑子里懵懵懂懂的,顺嘴就问出来了。
“那咋可能?真要死,治安室那边早就吼起来了。”
另外一个穿着白色半新旧背心的壮年男子揉着发红的眼睛,似乎宿醉未醒。
“天气热,大家火气都旺,这几天,弄不好就是争水,今年东风渠下来的水有点儿小,尾水恐怕就恼火了。”
每年争水都要发生好几起打架,都是在田间地头干起来,轻重伤都有,偌大一个东坝区十多万人,也正常。
前年尖山乡还用锄头打伤了一个,最后送到县医院里拖了三天,白花了那么多钱,还是死了。
不过这种因为争水打死人的情形毕竟很罕见,三五年未必遇得上一个。
绝大多数都还是锄头对扁担,或者就是拳脚对抗,鼻青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