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奋力跑着。
周遭十分沉寂,沉寂的几乎叫人窒息。
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,只能听见自己奔跑时粗重的喘息,以及耳边的呼呼风声。
女孩那张精致如画的小脸此刻沾着好些泥,手上也有泥,鞋子更是早就跑掉了一只,唯独身上的黑裙依旧洁净,繁美。
薇洛先前摔了一跤。
以一个很不优雅的姿势摔了个狗啃泥。
很痛。
摔在膝盖位置,磕破皮,微微渗着血。
真的好痛呀,可也许是那十七天的山中赶路让她习惯了这种疼痛,又或许是今晚见到男孩血肉模糊的肩头刺激到她。
她忽然就又能跑了,没了命的跑,不知疲倦的跑。
薇洛摸摸怀里的舆图,这是两人分开之前,顾里安塞进她怀里的。
但她根本看不懂。
她甚至连在野外如何辨认方向都不会。
曾经以为自己并不完全是个拖累,可当真正分开,她才惊觉,原来离开了顾里安,自己什么都不是……
一边跑,女孩一边抹着眼睛。
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,滚落在脸上,总之怎么抹也抹不干净。
浓烈的愧疚感将她深深围住,可又谨记着男孩将她放下来之前的叮嘱。
不敢回头,不敢耽搁。
渐渐的,她却忽然止住了脚步。
前面有什么东西挡住去路。
而随着她的停下,风声消退,雨声和各种细细碎碎的动静重新涌入耳中。
四处弥漫的迷雾不知何时越来越浓稠了,浓稠到近乎实质,伸手随便一抓,就能看见雾气化作柳絮状消散。
薇洛便在这样浓稠的迷雾中,看见了一双猩红竖瞳。
隐隐约约,空气飘来腥臭难闻的腐烂味道。
心跳蓦地加快,她紧紧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