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入骨髓。
他保持着这个姿势,好久好久。
终于,他有了新的动作。
他应该是觉得自己能重新掌控身体了,一只手按住长枪,一只手轻轻挽住女孩纤弱的肩。
然后一点一点用力,将长枪拔出。
这个过程应当会流血的……如果真如刚刚那人所说,只是先前不久,那应该会流血的……
可女孩的肌肤,糜烂的伤口,除了苍白还是苍白,再无其他颜色。
于是男孩缓缓意识到,今天是暴雨啊,下了这么久的雨,这么大的雨,就算有再多的血也早就流干了才对。
他的手又开始发颤了。
好在他已经完成了将长枪从女孩腹腔拔出这个动作,再颤抖的手也足以让他拥紧这个女孩。
好冰。
冰的就像是镇子南边那口水井里溢出的井水。
男孩就这样静静抱着,坐在磅礴淋漓的雨中。
他觉得自己是该流泪了,可怎么也流不出来,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,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雨幕隔绝一切,冷的叫人窒息。
……
……
大雨在某个时候停歇了。
或许是天亮的前一刻,又或者更早。
枯坐在泥水里的那道身影终于有了动静。
镇上的民兵队已经换了一茬,他们不知晓昨晚发生了什么,只是颇为好奇的朝这个男孩投来目光。
顾安脱下那件湿透的亚麻衬衣,想要将怀里的女孩完全包住。
但仅一件上衣就想做到这点,显然不太可能。
他有些后悔,昨晚不该将那件长袍随手丢在庄园的。
可事已至此,后悔也不再有用了。
他尽量的抱起女孩,尽量的不让她显露任何一点肌肤——就像抱着一个刚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