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念头让他心脏猛地一跳。

夜深了。

张凡一个人站在主峰之巅。

原来的大殿已经成了一片废墟，他脚下就是断裂的白玉广场。

山下，星星点点的灵光亮着，那是弟子们在连夜修复阵法。

晚风吹过，带着凉意。

他手里托着裂纹遍布的玄黄鼎，神识沉了进去。

鼎内，混沌之气流转得非常缓慢。

但在那片混沌之中，张凡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。

一缕极淡的，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。

既有之前那种毁天灭地的寂灭味道，又带着一丝微弱的新生的韵味。

这是玄黄鼎吞噬了那部分湮灭之力后，产生的新变化?

还没等他仔细研究，他感觉右臂的金骨传来一阵酥麻。

裂痕处，正有一丝丝清凉的星辰之力被吸收进去，修复的速度，比他预想的要快上不少。

这是个好消息。

“主人”

一个虚弱的神念，在他脑海里响起。

是青鸟。

它化作一道小小的虚影，落在张凡的肩膀上，羽毛黯淡无光。

“那个那个大黑块儿”

青鸟的声音断断续续。

“它没死透”

“它在看着”

张凡的身体僵了一下。

他猛地抬头，目光穿透夜色，望向遥远的，寂灭深渊的方向。

眼神，瞬间变得无比凝重。

没死透?

还在看着?

那毁天灭地的一击，竟然都没能彻底干掉它?

他知道，麻烦大了。

安抚内部，修复宗门，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。

真正的硬仗，恐怕才刚刚开始。

就在这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