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资,李天明还是通过孙立搞到的。
“明天我再去趟海城,弄点儿黑漆。”
寿材的事定下来,可丧事还有好多细节需要定下来。
“学庆哥,别的都好说,村里拿钱就行了,可就是……谁穿孝啊?”
李老六虽然不是五保户,可毕竟是同族的长辈,他的身后事,村里负责也是理所应当的,哪怕是外姓也没话说。
可谁来穿孝却是个大问题,李老六没有亲兄弟,就连一个爷的哥们儿都没有。
俩儿子现在也是生死不知。
最关键的是,李老六是地富反坏右五毒俱全的坏分子,给他戴孝的话……
“怕啥?屋里躺着的是我六叔,我给他戴孝!”
李学庆心里原本就不痛快,这会儿更是一阵莫名的烦躁。
“学庆哥,这不是赌气的事,六叔毕竟是……”
“我不管他是个啥,我就知道他是我六叔。”
李学农还要再说,被李天明给拦下了。
“四叔,还是……人之常情吧!”
家里的老人去世,晚辈给戴孝不是人之常情是什么?
谁要是有意见的话,来李家台子当着李家人的面说。
李学农闻言,迟疑着点了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
“叔,现在要紧的还有个事。”
李学庆点了根烟,紧皱着眉。
“你说!”
“六爷他……毕竟有儿子,咱们是不是给找找。”
如果李老六是个绝户,那就没啥可说的了。
可问题是,俩儿子只是不知道在哪,又不是确定没了。
李老六咽气前,要是一个后人都不在身边的话,只怕闭不上眼。
上辈子,李老六是73年没出正月去世的,当时俩眼珠子一直瞪着,最后还是三老太爷在旁边说了半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