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我自己写不出来……”
莱昂纳尔看着老人恳切的眼神,又看了看吧台上那枚六便士硬币,犹豫了一下。
他原本打算吃完就尽快离开,但老人满是期盼的眼神,让他无法拒绝。
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:“好吧,等我吃完,就帮您写。”
老板见状,从吧台后面搬出一张小小的折迭桌和一把椅子,支在吧台旁边不太碍事的地方。
接着又给桌上放上一个墨水瓶、一迭信纸和秃了毛的羽毛笔。
老板笑着说:“这都是老吉姆留下的,他家里人还没有过来收,你就用着吧。”
莱昂纳尔坐下,铺开信纸,拿起一支看起来还能用的羽毛笔,蘸了蘸墨水:“您说,我写。
您儿子叫什么名字?部队番号知道吗?”
老人激动地搓着手,断断续续地开始口述。
内容无非是家里一切都好,母亲身体硬朗——其实不太好;妹妹快要出嫁了——对方人品还行;
让他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,吃饱穿暖,不要挂念家里,好好为帝国效力,争取立个功……
语言朴实,甚至有些颠三倒四,但充满了底层民众最朴素的情感和对远行儿子的牵挂。
莱昂纳尔认真地听着,手上奋笔疾书。
他没有完全照搬老人的原话,而是用通顺、恰当的文字将这些零碎的信息组织起来。
他保留了老人讲述中真挚的亲情,又去掉了一些过于琐碎和重复的地方,还稍微加上了一点文雅的表达和祝福。
他的字迹又清晰、漂亮,所以整封信读起来既亲切,又显得格外体面。
写完信,莱昂纳尔又给老人念了一遍。
老人听着那流畅而充满温情的句子,眼眶都有些湿润了,连连点头:“对,对!就是这样!先生,您写得真好!
比我心里想的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