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壁炉里木柴偶尔的噼啪声和书页翻动的沙沙声。
有人不自觉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喉结滚动;有人眉头紧锁,仿佛在经历某种内心的挣扎;还有人嘴角挂着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兴奋与一丝不安的笑意。
侍者端着托盘走过,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都未能惊扰这份专注。在这里,时间仿佛被拉长,金钱购买的等待,被另一种更强烈的、源自纸页的吸引力所取代。
过了好一会儿,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先生忽然失声说了一句:“该死的,我也有一个葡萄酒庄园,我怎么就没有想到……”
随即他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家的书房,还有其他人在,尴尬地收起声音,就想站起来去趟卫生间——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什么,立刻弯下了腰。
他偷眼看下四周,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,而是都专注在眼前的厚册子上,不禁松了口气。
——————
身着黑袍、在教区以严明、虔诚、公正著称的贝特朗神父,正快步穿过昏暗的小巷。
他怀中紧贴胸口的,不是他每日诵读的《圣经》和《日课经》,而是那本刚刚用半个月的津贴换来的“禁书”。
贝特朗神父感到那本书像一块烧红的炭,烫着他的胸膛。
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买下它前,瞥见的只言片语——关于那个「西蒙斯」如何利用教区医生的贪婪掩盖罪行,关于那些在华丽府邸小教堂里进行的、与其说是祈祷不如说是亵渎的仪式。
当然还有书中的那些女人……那些女人……噢,天啊,简直想到一个单词都是一种罪过。
但那些单词,还有那些单词组成的句子,就像最尖锐的缝衣针一样,要钻进他大脑的最深处,一刻不停,越钻越深。
“这是为了了解魔鬼!”
“只有了解魔鬼才能战胜魔鬼!”
“主啊,请赐予我战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