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京口人,又不姓司马,在中原能有什么名望,纯粹是北魏给他钱粮,他才能召集流民。
但刘义真并不想放跑了刁雍,他当即分出数百骑兵拦截,自己则带着其余将士抓俘虏。
这才是重中之重。
“投降不杀!分田地!”
呼喊声此起彼伏,很快,战场上再也没有了喊杀声。
这也是因为刘义真的攻心计收到了奇效。
当然,更关键的一点是,当于粟磾的精锐溃败,这一战就已经失去了悬念。
眼见败局已定,当然没有流民军愿意为了鲜卑政权,而与晋军死战到底。
奚斤一行人狼狈地逃回邙山,路上,他强忍着怒火,问于粟磾:“你为何会败!就算晋军藏有伏兵,又怎能败得这么快!”
于粟磾面露愧色:“晋人故意在后方留了物资,将士们一时大意,只顾着争抢布匹,当晋人出营时,一个个拔腿就跑,无心应战。”
“就为了这么点布”奚斤为之气结,险些没有顺过气来。
于粟磾把头埋得更低。
奚斤原本还想责骂几句,以泄心头之恨。
但考虑到自己还需要仰仗于粟磾的鲜卑精锐,只得长叹一声,摆手道:“罢了,你也无需自责,只不过是败了一仗而已,所幸精锐折损并不大,待回营之后重整旗鼓,鹿死谁手,犹未可知。”
长孙道生见奚斤轻飘飘地放过了于粟磾,心中不满,直言道:“山阳公说的轻巧,晋军一旦趁胜北上,又该如何应对。”
奚斤无言以对。
在一场大败之后,想要重整旗鼓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至少短时间内就不可能办到。
这也就意味着河南的魏军只能放任晋军通过浮桥,自由通行于黄河两岸。
“事到如今,也只能走一步,看一步了。”奚斤颓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