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,一片辽阔而静谧的水域毫无征兆地闯入视野——雁栖湖。
冬日的湖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雾,远处山峦轮廓模糊,近岸处,尚未完全结冰的湖水在微风中泛着细碎的银光,几只越冬的水鸟在浅水处孤独地徘徊,更显天地苍茫。
“停车。”严瑾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她甚至没等江浔完全停稳,就伸手按住了他正准备换挡的手。
她的指尖冰凉,带着微微的颤抖,那瞬间的肌肤相触,让江浔心头微微一动。
江浔依言将车缓缓停在湖滨一处僻静的观景台旁。
这里显然已经荒废许久,木质栏杆斑驳掉漆,覆盖着一层灰白的薄霜。
严瑾推开车门,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湖水的湿气扑面而来。
她毫不在意脚下那双昂贵的羊皮靴踩碎薄霜发出的“嘎吱”声,径直走向观景台延伸向湖面的尽头。
高跟鞋敲击着腐朽木板的声响,在空旷的湖边显得格外寂寥。
江浔默默跟在她身后,看着她凭栏而立的背影。
寒风吹起她大衣的下摆,勾勒出纤细却挺直的腰线,那身影在苍茫的湖光山色中,像一株孤傲却即将被风雪压折的白桦,脆弱得令人心惊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、浓得化不开的孤寂和一种深埋的悲伤。
“我母亲…因为那个男人,身体和心里都留下了很严重的病根。”严瑾的声音随风飘来,比湖面的雾气更轻,更冷,带着一种久远却未曾愈合的钝痛。
她没有回头,目光投向湖心深处,仿佛那里沉睡着不愿触及的过往。
“所以我真的想让她过得开心一点,轻松一点,可我知道她最担心的是我的个人情感,羽菲知道我的情况,所以介绍了她哥哥给我,但是……不过唐羽哲是个好人,他愿意帮我,只是我愧对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