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。
顾云章熬过了这一阵痛楚,然后就试探着动了动手指。
手指是能动的。
他又小心翼翼的蹬了蹬腿——腿也有知觉,不过一动之下,牵连着大腿腰间后背都疼的撕心裂肺,也不晓得是受了多么严重的伤。
他是最能忍痛的,这时也情不自禁的含了一点泪,一口气吸进去,简直不敢轻易呼出来。
煎熬片刻后他又有了新发现——自己目前是个一丝 不挂的状态,身上就只盖了一条薄如蝉翼的旧床单。
这让他略觉不安,不安之余就觉得门口一暗,却是有人脚步沉重的走进来了。
他来不及阖目装睡,只好侧过脸去望向来人;而对方见他清醒了,却仿佛是极其欢喜,高高兴兴的走到床前弯下腰,大声问道:“兄弟,你醒啦?!”
顾云章直愣愣的看着他,就见这是个高大结实的汉子,生的眉清目朗,很有一点爽朗豪迈的气派。面向对方张了张嘴,他忽然长了心眼儿,暗想这人是干什么的?看模样应该是个汉人,但是这地方的汉人大多都和山民们通婚合居,而自己这两年对于附近寨子骚扰极大,万一暴露了身份,再遭了这人的毒手可怎么办?
思及至此,他把嘴又合上了。
那人见顾云章望着自己只是发呆,就伸手轻轻一拍他的脸蛋:“兄弟?说话啊!”
顾云章依旧是不言语。
那人脸上的笑容渐渐退了潮,口中咕哝道:“哑巴?”
顾云章这回出了声,轻细的有如蚊子叫:“不是。”
那人好像很怕顾云章是哑巴,如今得了回应,就又重新高兴起来,并且搬了个小板凳到床前,面对着顾云章一屁股坐下来了。
“我是昨天早上,在那边河滩上把你捡回来的!”那汉子开诚布公的说道:“算你命大,在岸滩上搁浅了,否则再往下冲两里地就是瀑布,到时候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