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顾云章就开始了漫长的思念与伤心。
也或许他一直都在隐隐的伤心着,为先前那些逝去的亲人爱人;只是他头脑粗疏,不曾觉察;海长山之死乃是一个契机,让他翻尸倒骨的把往事一件件全拎了出来,越思量,越忧伤。
他想念海长山,想念赵兴武,尤其想念沈傲城,想念的几乎快要落下泪来。
正在他含着一滴眼泪难过之时,忽然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。
段提沙。
段提沙在这短暂的从军岁月中又长高了一截,变成了一名很威武的大个子青年。小心翼翼的跪在席子旁,他弯下腰仔细去看顾云章的面孔:“将军,你还是生病吗?”
顾云章的脸色很好,烧的白里透红。睁开眼睛望向段提沙,他低声答道:“没有,我只是累了。”
段提沙深深的俯下身,同顾云章额头相贴的试了温度,然后皱起眉毛抬起头:“将军,你很热呢!”
顾云章这回闭上了眼睛:“没事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身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,是段提沙站起身来,伶伶俐俐的离去了。
片刻之后,段提沙拿着副大烟枪同一小瓷瓶熟烟膏回来了。
天气热,他浑身上下也是只有一条裤衩,因为后背总是挎枪,所以经过了近来阳光的炙烤,脊梁上变得黑白分明起来。双腿分开蹲在席子旁,他摆开烟具开始熟练的烧烟:“将军,你要是喝鸦片水都不管用了,那就试试这个吧!”
顾云章半睁着眼睛,侧过脸扫了对方一眼,就见那青年正专心致志的烤着一颗烟泡儿,而下面裤衩裆部很明显的鼓起大包,一侧短裤管中还半软半硬的探出一个红通通沉甸甸的小光头。
顾云章看了这副情景,忍不住一笑,随即重新阖上了双目。
段提沙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见顾云章笑了一下,还以为是自己这举动合了他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