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章在家中又缠绵良久,末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了。沈傲城坐在楼下的客厅中读了一张报纸,起身又在窗前阳光中来回踱了几步,深感无聊,又怀揣着满腹心事,思来想去后,他命听差备车,决定再去瞧瞧沈天理。
在路上,沈傲城酝酿了一肚皮金玉良言,想要劝着沈天理学好上进,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。及至他进了沈宅大门,发现沈天理是刚刚起床,正蓬着头发坐在家中吃饭。父子两个相对无言,沈天理一手拿着筷子,莫名其妙的对着沈傲城发呆。
沈傲城无可奈何,只好自己找地方坐下了:“老大,你怎么成了夜猫子,傍晚时候吃早饭?”
沈天理打了个嗝儿,自己也坐了。
沈傲城见他养的白白胖胖,几年不见,明显又长的高大了一些,生着一个很富态的相貌,正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好小子,可惜金玉其外、败絮其中,成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夜猫子。
“你吃完了?”他又问。
沈天理把油腻腻的筷子随手放在沙发前的花梨木小几上:“吃完了。”
沈傲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:“老大,爸爸这一趟来,也没有别的事,是专门要说些讨厌话来让你听了不高兴的。”
沈天理探头向门口看了看:“顾云章没来?”
沈傲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:“爸爸当年是对不住你们母子,总也不回家,委屈你们了。但我对你们没有坏心,你是我儿子,我不图你给我养老送终,只希望等我没了,你还能自强自立的活下去。咱们家虽说不穷,可也富的有限,想要给你留些土地,可又偏赶上乱世,土地也不是个稳当饭碗。我……”
沈天理没心思听他长篇大论的抚今思昔,愣头愣脑的出言打断了他的话:“爸爸,你在顾云章那里做什么?”
沈傲城见他居然还关心起自己了,便立刻转移话题答道:“我原来是给云章管账,现在没帐可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