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铁管中就有冷水哗哗流下。低下头随便洗了几把脸,他水淋淋的仰起头,心中纳闷,不知道这水是从哪儿来的。
早餐之时,三人会聚餐车。海营长照例同祝其琛谈笑风生,顾云章也照例的默然无语。祝其琛指间夹着根列车长送给他的雪茄,含笑看看海营长,又看看顾云章,然后把雪茄凑到唇边深吸了一口。
祝其琛很喜欢海营长,深以为海营长和顾云章的位置是反过来了。海营长这样爽朗又聪明的汉子,为什么不是海团长呢?而顾云章这种阴沉乏味之人,倒是适合做个看家护院的保镖。
列车长因为同祝其琛有交情,所以饮食方面也大为照顾,特地派人送来了新鲜的黄油面包,以及一大壶热牛奶。祝其琛一手拿着烟,一手拿着面包,边吸边吃边说话,三不耽误;海营长一边听一边吸吸溜溜的喝热牛奶;而顾云章在一旁掰开一块面包,心里也没闲着,长久的疑惑:“这面包是怎么做出来的?一定不是蒸的。烤的?这面可真白。”
这三人在火车上各有乐趣,旅途倒也愉快。
傍晚之时,火车抵达了北平。那祝其琛见车外人潮汹涌,便不急着下车,只对顾云章笑道:“我们赵将军这些日子一直是住在西山别墅里,这时候太晚,出城也不方便了,我带二位到北京饭店住上一夜,明日再上山去拜访他老人家如何?”
顾云章对此完全没意见:“好。”
一时待车站内的人潮退却了,祝其琛才带着那两位下了火车。北平的天气显然比白家堡一带要炎热许多,祝其琛热的满头是汗,挣扎着走到站内一处办公室中借用电话,先是打去汽车行,要了一辆汽车;然后又叫通西山的号码,对电话那头恭敬而流利的做了一番汇报;最后他擦着大汗走出来,对等候在外的二人说道:“哎呀,不巧得很,我们赵将军明日要和陈培老去山中骑马,大概一天都不得闲,顾团座后天再和我上山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