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成了空宅,顾云章拉着沈天生穿过一重残花败柳,随便找到间卧房进去了。天色已经泛黑,他擦着火柴点燃了窗前案上的半根蜡烛。
房内残余着一点香气,烛台下摆着个未完工的荷包,上面插着根连了线的针,可见此处先前住着的应是个年轻女人;不过可惜得很,人命还没有个荷包结实。
顾云章撩开锦缎帐子,让沈天生在床边坐下。
沈天生愿意和顾云章单独在一起,所以心里还挺高兴。很天真的仰起脸,他出言问道:“哥哥,咱不回去吃饭了?”
顾云章在他面前弯下腰,同时抬手抚摸了他的头发和面庞:“陪我睡一觉,好不好?”
沈天生歪着头一笑:“那你得打发人去我家说一声,要不张妈该给我等门了。”
顾云章没答言,只探头过去,吻住了对方的嘴唇。
顾云章一直在提防着,担心沈天生会猛然合上牙关咬自己一口。可在温柔的长久亲吻之后,他发现这傻子竟是陶醉的闭上了眼睛,柔软的舌头也与自己呼应着缠绵起来。
他微微抬起头,抬手解开了对方身上的马褂纽子。
沈天生红着脸低下头,一只手摸上了里面长袍的衣扣:“哥哥,我自己脱。”
沈天生只和亲近的人同床共枕,他把这作为了一种表达好意的方式。上个月他曾经抱着棉被要去上他二姐的床,结果被他二姐狠掐一顿推出去了。
他脱得很小心,因为不敢碰到那只包成一团的伤手。将长袍马褂裤子扔在床脚处的椅子上,他穿着贴身单衣跳上床去,很殷勤的摊开了一床红缎子面棉被,嘴里还在嘀嘀咕咕:“睡觉前是不是就不洗脚了?不用洗,我不臭。”然后他借着烛光仔细检查了被窝,在确定洁净后钻了进去。
侧身转向床外,他将伤手扬起来搭到头顶,很期待的望向了顾云章。
顾云章□着上身站在烛光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