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相始终不言语,徐参谋长只好微笑着又转向了露生,“我和他们龙家的事情,想必你也知道了。那一阵子他不听话,气得我没办法,索性不管他了。但是嘴里说不管,哪能真不管?后来听说他在战场上失踪了,把我吓了个够呛,从南到北好一顿找,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。他要是真出了大事,我死了也没面目去见他的父亲。”
露生听了这一番话,嘴唇动了动,没说出什么来,心里认为徐参谋长这话未免说得太轻描淡写——什么叫作“索性不管他”?难道不是带着人马闹了反叛、掉头帮着敌人杀了他一个回马枪吗?
徐参谋长仿佛是不好意思了,双手交握于腹部,他对着露生笑道:“说起来,我们爷儿俩那时候也是吵得不善。少爷是个有主意的,我的脾气也不小。后来想一想啊,还是我不对。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人了,怎么能和孩子斗气呢?”
露生认为徐参谋长这话说得简直有点无耻,但是依然不置可否地听着。
徐参谋长继续说道:“后来听说少爷出了事,可真是吓坏了我,幸好老天保佑,是虚惊一场。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找他,好容易听说他到了上海,还和你在一起,我这心立刻就放下了一多半。你看,我这不立刻就找过来了?只是没想到,少爷进了医院。怎么了?头疼脑热?哪儿不舒服?”
露生想到了徐参谋长的势力,心中忽然生出了个主意,“徐叔叔,他没生病,他是受了伤。你还记不记得老陈的二儿子,陈有庆?他现在当了师长,要找他报父仇。上个月真就把他抓了去,我们也是死里逃生。现在他还不罢休,非要让龙相一命抵一命,我想着,要是真没办法,那就只好带着他离开上海避避风头了。”
徐参谋长听了这话,当即笑着摆了摆手,“不要怕,陈有庆我知道,这两年的确升腾得快,但是你也不必太把他当一回事。他那个师长我知道,名不副实,没多少人。他想找咱们少爷的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