贫嘴恶舌十分欠揍,睡了之后却是隔三差五的打冷战。皓月有点后悔,悔不该带着他一起上路,但现在悔之已晚,因为九嶷明显是一口叨住了自己,并且像是属王八的,咬住了就不撒口。皓月的自我感觉一向不错,知道自己即便处在人类之中,也该属于上等货色,可自己尽管有着无数的好处,但也不至于迷倒一位疯疯癫癫的妖僧,况且他身为男子,引来个和尚对他穷追不舍,也算不得什么体面成绩。
可又不能把九嶷推出去冻死。
皓月犯了愁,愁得甚至暂时忘记了吕清奇。吕清奇与九嶷,在招人烦这一道上堪称是各有千秋,但和志在天下的吕清奇相比,胸无大志的九嶷又仿佛是可爱些许,还没有糟糕到无药可救的地步。
午夜时分,皓月想救九嶷一救,让他将来洗心革面,做个好人。然而九嶷拱在他胸前呼噜不止,大脑袋不住的向上顶他下巴,吵得他双目炯炯心乱如麻,最后他忍无可忍抬起手,对着九嶷的后背猛捶一拳,总算捶出了片刻的宁静。
如此熬到了天亮,皓月和九嶷吃饱喝足之后又上了路。皓月一手拎着皮箱,同时斜眼瞄着九嶷。九嶷在他眼中真堪称是千变万化,夜里闹得不堪入目,如今到了光天化日之下,却又摆出了一张正经面孔。面无表情的走在皓月身边,他心不在焉的单只是走,一张面孔因为没有龇牙咧嘴做鬼脸,所以也很庄严,不是慈眉善目的庄严,是阴森邪佛式的庄严。走着走着忽然一扭脸,他对着皓月微微一笑,眼角有隐约的浅淡纹路,这点皱纹给他增添了不少人气。
皓月没有笑,而且心里有点乱:“你……你现在冷不冷?”
“那……累不累?”
“累。”
皓月忽然有点恼火:“那你回去吧!”
九嶷摇了摇头。
“为什么?”
九嶷转向前方,神情愉悦怡然:“回去干什么?装神弄鬼的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