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,和方才的老妈子一样,也在喉咙里“咕”了一声。
皓月已经把九嶷长条条的放在了床上,并且解开了他的纽扣、以及缠在他腰间的层层白布条。布条一松,黝黑的四脚蛇立刻张牙舞爪的爬了出来。从九嶷的后腰攀上九嶷的胸膛,他在看清了九嶷满脸满身的鲜血之后,立刻张开大嘴,呱呱的叫了起来。
皓月将染了血与汗的布条缠在手上充当毛巾,用力擦拭了九嶷的头脸胸膛。九嶷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,仿佛是还有些许意识,可是微弱气流萦绕在他的口鼻之间,他微微的张了张嘴,却是发不出声音。一只小黑爪子扒上了他苍白的嘴唇,四脚蛇依旧在呱呱的叫,皓月这回听懂了,原来四脚蛇并非乱叫,他是在哭,哭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,就只剩了一片呱呱呱。 (=半-/浮*
回头又看了吴秀斋一眼,皓月低声说道:“他为了救我,被吕清奇踢成了重伤。”
不等吴秀斋能否领会自己这一句话,皓月自顾自的又道:“劳驾你去端一盆热水回来。”
吴秀斋愣眉愣眼的盯着皓月,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话,盯了片刻之后忽然一转身,他跌跌撞撞的推门出去,果然飞快的端回了一大盆热水,水里还浸了一条旧毛巾。
皓月面无表情,拧了毛巾继续为九嶷擦拭嘴角鼻洼的残血,又深深的俯下身去,在他耳边轻声说话:“九嶷?告诉我,你哪里疼?”
九嶷保持着仰面朝天的姿势,两条腿伸得很长很直。一双眼睛缓缓的转向了皓月,他气若游丝的终于开了口:“我……死不了……”
皓月和他对视了一眼,随即飞快的移开了目光,望着他的耳朵重复了一遍:“你哪里疼?”
九嶷慢慢的闭了眼睛,忽然牵扯嘴角笑了一下:“狗崽子……这回我可是……对得起你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