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月棠把锁接在手上细看,又走到窗下对着天光,目光一厘厘地睃巡着锁上刻着的名字。
十指因为过于用力,很快变成青白色。
她攥着金锁贴在胸口,拳头压住了剧烈起伏的胸脯。锁紧的双眉之下,眼底浮涌起了巨大的波澜。
“小霍,阿篱有三岁四个月又十日大了。”她声音嘶哑。
这身影上前,怯声嗫嚅:“主子节哀,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呢。”
月棠把掌心的金锁看了又看。
立在窗下的她就像岩石一样,连气息都沉默起来。
霍纭垂在两侧的拳头之上,也默默暴出了根根青筋。
“郡主,我们一定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,为小世子、为王爷,还有您——复仇的!小霍一定会和师父把所有双手沾过端王府血的人挫骨扬灰!”
月棠把手展开,天光爬上窗棱,一寸寸描摩她的眉眼。“有魏章的消息了吗?”
霍纭点头,双手捧茶,递到她面前:“师父说,最多三日他就抵京了。”
月棠把锁揣进怀里,又缓声问:“何张两家闹得怎么样了?”
“一切都在按照主子所安排的行进,何家人去报了官后,张少德紧接着就带着张氏尸首上顺天府敲响了登闻鼓,随后何家父子赶到,双方都告对方杀人,在公堂各执一词,争执不休。
“府尹无奈之下分开立案,连夜先审何旭的死因。”
月棠望着窗外已然大亮的天色:“审了有小半夜,根据章程,官府也该到何家来追查现场了。我得去会会柳氏。”
说到这里,她忽然皱了皱眉,透过窗户看向了外头。
一个丫鬟披着晨色跨入院门,左右看了看之后扬声道:“这小寡妇上哪儿了?——林娘子!林娘子?”
月棠顿了顿,唇角扬起:“说曹操,曹操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