赴京赶考花费巨靡,村民都送了点心意过来。
王娘他们那日也塞了几十个铜板过来。
王氏和裴启云互相对望一眼,一脸难色。
当初就不该收下那几十个铜板,现在让砚哥儿难做人。
只是现下还回去,也是不能。
王氏心里悔得很。
裴之砚眼底的冰寒并未完全消融:“王婶,诸位乡邻,尔等今日所为,触犯律法,污人名节,论罪当究!
念在乡梓之情,更念资助之义,裴某可以暂不将尔等扭送官府问罪。”
“然,也不可就这么轻易放过。尔等需当众具结悔过书,言明今日之过,画押为凭,交于族老保管!”
裴之砚松口,他们哪会不应。
总比被扭送官府强。
裴启云快速将族老喊来,在他们见证下白纸黑字画押。
不知是谁说了句:“那这个假和尚怎么办?”
族老拄着竹拐站出来:“将这个招摇撞骗的假和尚打出村去...”
……
十月十六日
是涛儿一岁生辰。
卯时刚过,天色微明,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天云寺村。
裴家院门前,牛车已经套好,车板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和一张半旧的草席,上面还有一床旧被子,是给王氏和陆逢时准备的。
她正要爬上牛车,裴之砚却折返进屋,拿了件半旧的鸦青色披风递给陆逢时。
“天越来越冷,你这点衣服哪够。”
她今日穿了件杏色交领窄袖襦裙,外罩一件同色系的略深的半臂,这是她成婚时娘家陪嫁来的,是她所有衣服里,比较体面的一件。
今日去姑姐家贺喜,她是特意翻出来穿的。
要不是瘦了,这套衣服还穿不上。
“我不冷。”
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