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呢!这陆氏怎么突然瘦得跟换了个人似的,怕不是心里有鬼,熬的吧?”
接话的是李婆子,上次去镇上采买同行时也有她。
当时还背着她嘀咕了一句:肥猪。
陆逢时当然听到了,懒得计较。
婆子们坐在木头做的小矮墩上,抱着双腿笑得欢快。
徐氏接过话茬:“要么就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。你们想想,她以前那身板,这才多久,就瘦得脱了形。”
“真要清清白白,就大大方方请人进去坐坐,或者站在院外头说不行?非得隔着门槛挨那么近?分明是心里有鬼,指不定就是怕留下脚印啥的。我听说城里抓奸都是看脚印...”
王娘这次直接起身模仿“贴门槛”的姿势,臀部夸张扭动引得她们哄堂大笑,手中针线筐掉落都没管。
陆逢时将竹匾放在左侧腰间,两只手扶住边沿,缓缓从槐树的阴影里踱步而出。
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她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上,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,恰好打破王娘那声模仿“贴门槛”姿势后引发的哄笑巅峰。
场院瞬间静得落针可闻。
王娘脸上夸张的笑容僵住,李婆子嗑瓜子的动作停在半空,徐氏她们更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
像一群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,喧嚣戛然而止。
陆逢时没看她们,仿佛只是路过。
她将竹匾放在旁边一块干净的石磨上,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里面晒干的艾草和益母草。
“呵,”
她终于轻笑一声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王婶、李婆婆、徐嫂子,聊得挺热闹啊?看来村里今年的收成,都没各位婶娘舌根子底下的‘收成’丰盛。”
王娘脸上挂不住,强撑着嘴硬:“我们...我们闲聊几句怎么了?又没指名道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