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落回到宋承远身上,带着一丝洞悉的嘲讽,“也是你最致命的破绽。”
宋承远呼吸一窒:“什,什么?”
“贪婪。你信中勒索金额,不多不少,正好是冯夫子为妻求购‘百部止咳丸’一年之资。”
“如此精确的数目,若非深知冯夫子家中窘迫,急需此药救命,且对其家中状况有所窥探之人,如何能一口道出?
你宋家虽比吴伟峰宽裕,却也远非富豪,一百多两银子对你而言同样是一笔巨款。你得知冯夫子勒索邢凯得了这笔钱,便起了黑吃黑之心,以为一封勒索信便能轻易将这笔钱据为己有。”
裴之砚的声音在此时有些起伏,陆逢时能感受到他在压着火,“你盯着这笔钱,自然也盯着冯夫子的动向,知道他藏钱之处,昨夜潜入翻找未果,今晨才铤而走险,下药杀人夺财!你不是不得已自保,而是深思熟虑下做出的决定。”
“甚至,连替罪羊都早已选好!”
裴之砚的分析条理清晰,逻辑缜密。
将凶手的动机、手段、物证、心理弱点层层剥开,最后指向那个精确的勒索金额,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压垮了宋承远的心房。
“我...我...”
宋承远嘴唇哆嗦,眼神涣散,再也无法狡辩。
裴之砚不仅看穿了他用左手写字,更看穿了他内心最龌龊的算计。
巨大的恐惧和被彻底揭穿的羞耻感让他浑身瘫软。
“不!不是这样的!”
他绝望地嘶吼起来,带着哭腔,“是冯夫子,他勒索邢凯,身为夫子,如此行径他该死,我只是,只是想要那笔钱,我没想杀他...”
宋承远语无伦次的哭喊,却已是变相的招供。
陆逢时却在此时出声:“宋承远,若是我猜测不错的话,你最开始选定的替罪羊不是吴伟峰,而是裴之逸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