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子倒是小事,朝廷赋税那么重。
你搞这么多地,劳心费神,未必能多赚几个子。
如柳家庄那位柳庄主,更对家人坦言,宋家这是没经验。
摊子铺那么大,早晚要出事的。
待一系列的流程走完,宋念守拿着还热乎的庄契离开县衙。
曲景程站在县衙门口,望着神秀少年背影。
旁边从京都调任来的师爷,低声道:“这宋家倒有点实力,可惜小户人家出身,突然成了暴发户,未必能走多远。”
曲景程嗯了声,道:“理是这个理,但终归有个五品守备照应着,不至于垮的太厉害。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,莫要多事。”
师爷道:“说起来,赋税年年增加,想卖地的农户到处都是。老爷不是说,今年可能还会再提三成?在下以为,怕会激起民怨沸腾,到时候给大人带来麻烦。”
曲景程面皮白净,身姿挺拔,哪怕不穿官服,也能看出大户人家的底子。
他笑了笑,道:“不过一些有饭吃就能安然睡下的贱民罢了,纵然有些民怨又能如何,难不成还敢造反吗。”
师爷犹豫着,想说也不是没可能。
历朝历代,都有苛税猛于虎,导致民变起义的例子。
按理说当朝天子新登基十多年,正是励精图治的时候。
现在又不打仗,为何这赋税越来越重呢?
可他只是个师爷,哪怕曾为二甲进士又能如何,还要靠曲家搏一个未来的。
有些话只能心里想想,却不敢说。
说了,便是大逆不道。
回庄途中的宋念守,同样低头看着手里的庄契,心中稍有疑惑。
都知道父亲爱田,可这爱的也太过火了。
三万多两银子,宋家积蓄可谓十去七八。
虽说田产从六百多亩,一下增加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