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五月。
再加上节度使大多山高皇帝远,朝廷给的军饷,与节度使自己给的军饷两相对比,便已是埋下祸根。
皇甫惟明刚在石堡城兵败,玛祥仲巴杰递来的国书定然会让李隆基放在心上。
指不定哪天战火就烧到这儿。
那时候,自己手下的七千儿郎,会是唯一的依仗。
李林甫绝对不会让王忠嗣好过,更不会让自己安生。
正思忖间,沈潮生与张六奴刚各自搬完一袋饴糖。
回身便看见哥舒燕已抱起半袋饴糖走来。
哥舒燕身子瘦小,可路走得却稳。
饴糖终究有些重量,压在铁甲上,让哥舒燕不由得抿紧了唇。
晚食之时,哥舒燕很自然的坐在沈潮生对面。
一双筷子取肉,倒也是丝毫不客气。
烛光昏暗,照见哥舒燕手腕上的几道血印。
显然是白日里搬运时被铁片刮的。
“疼就别硬扛。”
沈潮生摸出早备好的金疮药扔过去,心中难免升起些异样感觉。
哥舒燕猛地抬头,眼里闪过一丝狼狈,却又很快挺直腰杆。
“小伤。”
似乎是察觉自己说话不适,转瞬声音却又软了些。
“谢了。”
夜深人静。
沈潮生准备入眠,忽然便听闻到小声的哭泣声。
沈潮生屏住呼吸,悄然回帐。
不敢问,更不敢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