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用毛笔尾端敲了敲花名册,一脸为难莫要。
“西边廊下候着。”
沈潮生倒是无所谓,带着手下众人去西边廊下坐着躲太阳。
沈啸那小子反而一脸不忿,让沈潮生直摇头。
银子开路就是好使。
来这儿的卒子虽都穿着麻衣破布,可身子骨看着都健朗。
日头爬过旗杆时,廊下晃进个清秀身影,乍看一眼像个女子。
那人身穿青衫,却又洗得发白。
见了沈潮生腰间铁令,便深揖及地:“苏明远,见过队正。”
沈潮生还未回应,那秀才腹中突然发出闷响。少年耳尖爆红,慌忙按住肚子。
沈潮生递过一张胡麻饼,少年连忙摆手拒绝。
沈潮生也不强求,开口问道:“家中可还有人?”
苏明远攥紧袖口:“父亲去年秋上山捕兽未回,母亲去寻……”
少年声音有些哽咽:“小妹七岁,小弟尚在襁褓……”
沈潮生点点头,没有多问,见人数差不多齐了,这才开口说道:“都跟我领甲。”
依旧是那一套破烂军械,只是如今那一侧的马厩里,多了匹青白相间的马。
“好小子,这才一年光景吧?”
发放军械的官吏看着沈潮生那腰间令牌感慨道。
“小子侥幸罢了。”
沈潮生又客气的与那官吏闲聊了几句,下面士卒拿到的靴子谈不上新,但是也没有漏脚趾了。
“沈啸,你和老五去给他们讲讲规矩。”
“苏明远,你跟我走。”
沈潮生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,手下有人好办事。
沈啸虎是虎了点,但是够狠心。
五号贪是贪了点,但是够聪明。
苏明远不知所措的跟着沈潮生来到队正军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