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街坊邻居看着那骑高头大马的沈潮生不断说着些什么。
街口的税吏见那沈潮生浑身煞气,连招呼都不敢打,默默的躲在商铺边。
往日里,没少压榨那些商贾。
沈潮生揉了揉眼,那胡麻饼铺子里,卖饼之人是个胖子,细细看来,那人竟然是阿罗撼!
阿罗撼拿筛子的手一抖,与骑马的沈潮生四目相对,一时间谁也没开口。
“怎么了?”宁氏的声音传来。
“潮生?”宁氏踉跄着走出铺子,一筐子胡麻饼被宁氏的衣角带动,纷纷坠在地上。
“娘。”
沈潮生翻身下马,双膝跪地,任由母亲颤抖的手抚摸着头顶。
“怎的了?怎的受了这么重的伤?”
浓郁的草药味不是一件新衣便能遮住的。
宁氏终究是发现了绑着的伤口。
浑浊的眼睛落下大滴的眼泪。
良久才说道:“活着回来就好,活着回来就好。”
“这些儿郎是?”
宁氏看着沈潮生周围的卒子,还有几个裹着麻布,浑身煞气,站在哪儿不说话就足够摄人心神。
“你们有家的也先拿上十两白银回家去,先好好养伤,半月后北城校场集合。”沈潮生起身对着众人说道。
掀开箱盖,三百余两白银让四周看热闹的人群眼神赤红。
几人拿了银子,跪下身磕了几个头,这才快步朝着自家方向走去。
沈潮生并不担心这些人逃走,都当上伙长了,真要不回,只怕是残缺的耳朵能直接要了性命。
只有二号,五号,七号与巴图尔依旧留在原地。
“大哥,咱也没家,你这儿够宽敞,咱就在你家歇息几日呗?”五号舔着个脸开口说道。
“咱家没那么多被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