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税收压的喘不过来气。
十七年的经历,让他明白“活下去”三个字的重量。
此时的黑山烽,让他明白“好好活下去”五个字的压力。
无人驻守的烽燧已经在风沙的侵蚀下显得额外破败。
烽燧上坐着一道背影,手握陌刀,直勾勾的远眺吐蕃。
“来,坐。”陈九没有回头,直接招呼道。
直到沈潮生坐在陈九身侧,陈九才指着吐蕃方向继续说道:“小弟,你可知那儿是何处?”
“吐蕃。”
“你可知为何这里叫黑山烽?”
“不知。”
“原本此处也与其他地方并无差别,只是后来流的血多了,这一处的黑石头便被洗了出来,风沙叠着血,一层一层的便成了这般。”
“后不后悔认咱这大哥?”陈九没由来的突然问道。
“从认大哥那日起,陈大哥便是我亲大哥!大哥要立功,我就去拼命!”
“轮不着你小子,杀敌自然要杀敌的,军功也不能少了。”陈九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咱已经有了后,死在这里无外乎烂命一条,可老娘还没亲孙子呢。”
沈潮生笑道:“怎的?我大哥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儿子?”
陈九看着眼前这个少年,陌刀拍在沈潮生肩头。
笑骂道:“狗样的东西,下去收拾去!”
沈潮生拍了拍屁股上的灰,一溜烟的下了烽燧。
曾经方正巍峨的土坯墙体,早已被百年的朔风凿刻得千疮百孔。
胡杨木椽横七竖八地插在沙土里,沙土坑内,时不时还能挖出一两根白骨。
半地穴式的营房门户洞开,几人正在打扫着灰尘。
一路巡视过来,周遭的人都不自觉的与沈潮生拉开些距离。
沈潮生也懒得解释,这种事情说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