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弟,大哥得了两日假,可有什么需要买的?”陈九对着方才训练完的沈潮生开口问道。
沈潮生犹豫了许久,将全身所有的铜币都递给了陈九:“大哥,我家就一个老娘了,我家就住在凉州郡西市通胡巷,在那儿的左手第三家,是一家胡麻饼铺子。你若是顺路,将这些铜币捎一趟,让她一人在家莫要孤单,孩儿在军营内过的很好。”
陈九应了下来,接过沈潮生手中零零散散的碎铜币,提起陌刀,便出了帐。
陈九走前只留下一句话:“这几日队里训练交给你管,莫要出了乱子!”
此后不久。
几个训练结束晚的卒子正在炊所内喝着清汤寡水的剩粥。
忽然听闻那往日里凶神恶煞的赵厨在外面破口大骂:“狗娘养的东西,马都给咱牵走了!”
卒子们站在一旁捧着碗不敢说话。
赵厨对着那噤若寒蝉的卒子一顿猛踹,一边踹一边骂娘。
众人落荒而逃的离开了炊所,能在军营里搞伙食的,这些个卒子哪得罪得起。
一匹快马出营而去,守在营外的步卒看来人骑马提陌刀,纷纷退到一旁。
马蹄声在凉州郡西市的青石板上响起,周围的行人纷纷避让。
阿罗撼原本守在通胡街街头,想看看哪家生意红火,这马上元日了,家里也得过节不是。
见这一骑到来,阿罗撼弯下腰,顺手将环首刀别在身后,低眉顺眼的在一旁守着。
那骑在马背上的高大男子手提陌刀,一身的杀气骇人。
胡麻饼铺子内,一头白发的老妪正在给人结账,抬起头来便看见那骑马的将军下了马,朝着自己走来,那阿罗撼带着税吏在一旁,拉开着身位。
宁氏浑身颤栗,嘴唇发抖。
好半晌才开口问道:“我家二郎可是犯了什么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