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来的总会来。你没发现这两天的海水颜色变深了吗?渔民说,这种深靛色的海域,才是巨鲸常来的地方。说不定,今晚就能见着。”
算上那艘领头的捕鲸船,四艘高大如城的巨船在海面上肆意游弋,船身破开碧波时激起的浪涛拍打着船舷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它们时而呈雁阵排开,向着深海推进;时而突然掉头转向,在疑似有鲸群出没的海域来回搜索,帆布在风中猎猎作响,如同巨兽张开的羽翼。
甲板上的水师士兵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海面,连瞭望哨的士兵都将千里镜攥得更紧了——这趟出海已耗去不少时日,谁也不想空着手返回天津港,更不想让翘首以盼的大明百姓失望,那沉甸甸的期盼,比船上的粮草辎重更让人不敢懈怠。
捕鲸船的船舱内,攻伐利器堆放得满满当当。
一排排劲弩整装待发,弩箭的箭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;箭矢捆成粗壮的束,堆在角落,羽尾的雁翎整齐划一;几门小型火炮被固定在舱壁旁,炮口对着甲板上的发射口,药桶里的火药散发着刺鼻的气息。
更引人注目的,是朱高炽亲手设计的那些捕鲸利器:手投铦的铁簇带着倒钩,尾端系着坚韧的鲸须绳,便于投掷后牢牢锁住猎物;标枪的木柄被打磨得光滑趁手,枪头淬过火,锋利得能轻易划破木板;手持铦枪则更长更沉,枪杆缠着防滑的麻绳,专为近距离搏杀设计。
这些新式利器,水师儿郎们在航行的十余天里早已练得滚瓜烂熟——有人能在摇晃的甲板上精准投掷手投铦,正中百步外的浮桶;有人能单手握住标枪,借着船身起伏的力道甩出,刺穿厚厚的帆布;连最笨重的手持铦枪,也被他们舞得虎虎生风,仿佛握着的不是捕猎工具,而是能劈开海浪的神兵。
船身随波晃动,利器间偶尔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,与甲板上士兵操练的呼喝、海浪拍打船板的节奏交织在一起,透着一股蓄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