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气息。
见此情形,朱高炽顿时没好气地嘟囔道:“一群没良心的坏种,要不是咱你们现在还搁辽东吹风呢!”
“就是就是!”朱雄英也埋怨道,“亏得咱们千里迢迢赶来助阵!”
众将听到这话,又注意到二人鼻青脸肿的模样,更是大笑不止。
这两个小家伙,真是太有意思了些。
酒过三巡,殿内暖意融融。
老朱突然放下酒杯,眯着眼睛开口道:“都别光顾着喝酒!朕问你们,辽东之地该如何处置?”
殿内骤然安静,烛火摇曳中,诸将面面相觑。
他们太清楚皇帝陛下的用人之道。
当年平定云南,西平侯沐英率三万精锐留镇,一守便是到了现在。
如今辽东新定,依例必然要遴选一位威望卓著的大将,总领军政、开衙建府,将大明的龙旗牢牢插在白山黑水之间。
可辽东与云南全然不同。那里的寒风能将人冻成冰雕,戍卒耳鼻冻落是常事;千里荒原寸草不生,连军粮都要从千里外漕运;女真各部蛰伏山林,一到秋高马肥便南下劫掠。
更要命的是,这地方终年飘雪,连块像样的耕地都难寻,比之云南的瘴疠之地,辽东的苦寒与荒芜,更让人望而生畏。
众将喉结滚动,下意识看向对方,然后齐刷刷地闭上了嘴。
谁都不愿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蹉跎岁月,可这话却没人敢说出口。
殿外更漏滴答作响,在死寂中敲得人心惶惶,仿佛那便是催命符,随时会将某位将军的名字,钉死在辽东的冰天雪地之中。
永昌侯蓝玉率先打破沉默,皱眉道:“陛下,那辽东终年苦寒,千里冰封,粮草转运艰难。且女真各部反复无常,实在……”
延安侯唐胜宗接口道:“末将征战时,见过将士耳鼻冻掉的惨状,非百战精锐难以久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