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
话音未落,人群中突然让出一条道,常茂带着几名侍卫大步走来。他上下打量着粮商,眼神锐利如鹰:“从哪儿来的?”
“北平!”
“粮食,官府要了。”
粮商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颤,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,吞咽唾沫的声响在死寂的空气里格外清晰。
他望着常茂腰间寒光凛凛的佩刀,干裂的嘴唇翕动几下,终究没敢发出半分声响。
“咋?哑巴了?”常茂浓眉倒竖,三步并作两步跨到粮商面前,身上铁甲撞出铿锵声响,“老子问你话呢!你跑这卖粮,有人买你还不乐意?”
粗粝的手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尖,惊得粮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。
“差、差爷……”粮商声音发飘,像被风吹散的枯叶,“小人斗胆问一句,您……您开价多少?”
“四文一升。”常茂吐出的字句如同淬了冰,“跟天津城一个价。”
这话惊得粮商差点从马车上栽下来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:“使不得!使不得啊!”
他手忙脚乱地要调转车头,“小人不卖了!求差爷高抬贵手,放条生路……”
“站住!”常茂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攥住粮商后领,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。
粮商双脚离地乱蹬,麻绳般的脖颈被勒得通红。
“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!”常茂暴喝一声,“做生意不懂漫天要价、落地还钱?老子还没还价,你倒先跑了?”
“差爷明鉴!”粮商涕泪横流,拼命拍打着常茂的手臂,“今年灾情严重,北方粮价早就涨上天了!四文一升……您这是要逼死小人全家啊!”
“少废话!”常茂猛地将人掼在车辕上,震得整辆粮车都晃了晃,“说!你要多少?”
粮商瘫坐在车上,眼神慌乱地扫过四周虎视眈眈的官兵,又望向人群中百姓们期盼的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