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因擅长算术,被委以后勤保障重任,此刻脸色苍白,神情慌张。
“到底何事?说清楚!”朱高炽心头一紧。
“粮食!天津的粮价暴涨了!”徐增寿擦了把汗,声音发颤,“原本因饥荒已涨到十八文一斤,如今一夜之间涨到三十文!”
“三十文一斤?”
“这些粮商的心都黑透了!”
朱高炽还没有说话,一旁的李二牛听到这个价格,也是忍不住叫了出来。
他比谁都清楚这数字的分量——寻常佃户在丰年,辛苦劳作一整天也不过挣四五十文;灾荒时节,多少人跪在地主家门前,只求一碗稀粥抵工钱。
去年逃荒时,老娘临终前攥着半块掺着观音土的窝头,说“二牛,吃饱……”
如今三十文一斤的粮价,足够买十块那样的掺假窝头。
而栖霞镇工业区那些卖命做工的兄弟,拼死拼活一天挣的百文钱,竟换不来三斤糙米。
三十文一斤的粮价,分明是要把百姓往绝路上逼!
“确实是黑透了!”朱高炽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,声音低沉得像暴雨前的闷雷,“他们踩着百姓的尸骨牟利,当真是把人命当作算盘珠子拨弄!”
“更要命的是,粮商们开始限售,不肯卖给我们足量的粮食。他们……他们分明是想等灾情加重,再狠狠赚一笔!”徐增寿脸色难看地补充道。
此言一出,空气瞬间凝固。
朱高炽的脸色阴沉下来,手中的图纸被攥得发皱。
他娘地,这是有人故意搞事,想吸老子的血啊!
朱高炽立刻反应过来——那些商贾见他在天津大肆买地建厂、广招工人,认定他急需粮食维持上万工人的生计,便趁机囤积居奇,想狠狠宰他一笔。
卓敬眉头紧锁,沉声解释道:“灾荒之年,商贾囤积谋利乃是常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