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无人收殓。
“这天津卫……”朱高炽喉头发紧,脸色有些难看。
视线所及之处,本该是商铺林立的主街如今只剩断壁残垣,坍塌的屋檐下横七竖八倒着灾民。
几个孩童正用发黑的指甲刨挖墙角冻硬的苔藓,凹陷的眼窝里映不出半点生气;更远处,一位妇人将襁褓死死护在胸口,自己却早已没了呼吸,怀中婴孩发紫的小手还攥着母亲一缕枯黄的头发。
街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抓痕,有些地方甚至渗着暗红血渍。朱高炽数不清有多少双空洞的眼睛望向马车,那些目光浑浊而麻木,像是濒死的鱼翻着白肚。
某个佝偻的身影突然踉跄着扑来,枯槁的手抓住车辕,裂开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气若游丝的哀求:“给……给口吃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便直挺挺栽倒在冰面上。
朱雄英被剧烈的颠簸惊得起身,顺着朱高炽的视线望去,顿时脸色煞白。
“是去年冬天的极寒。”朱高炽声音低沉,目光扫过街角啃食树皮的老者,“北平、山西、山东多地颗粒无收,流民如潮水般涌来。可天津卫自己也在挨饿。”
他指着远处一座粮仓,本该高耸的谷仓如今只剩断壁残垣,散落的谷壳早被饥民争抢殆尽。
朱雄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不知是被寒风呛到,还是情绪激荡所致。
他猛地转身,眼眶都有些发红:“高炽,我们得救救他们!爹总说‘民为邦本’,可现在……”
朱高炽心头一颤,他从未见过朱雄英这般失态,往日那个沉稳的太孙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。
难不成这就是帝王的使命感吗?
“法子倒是有,而且很好使。”
朱雄英急切地抓住他的胳膊:“什么法子?只要能救人,你但说无妨!”
朱高炽想起栖霞镇工业区分红时,朱雄英总说这些钱“不过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