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产出的那点粮食够吃多久?”
“贤弟今日倒是做了一件大善事,倘若翻了年花溪别院无力支撑……这大善事恐怕会变成一件大坏事!”
“就算你放他们回家,朝中若有对贤弟不满者,许会告贤弟一个沽名钓誉之罪!”
“若是这些灾民有人死在了瓦泥山上……他们许会再告你一个草菅人命之罪!”
“你看看那些人,谁敢保证他们全都能活下来?”
“这么给你说吧,三天过后,这里至少会摆上近百具尸体!”
“治不了的!”
“只能拖走草草埋了,但不会有人告为兄救治不力之罪,因为他们是灾民,他们长途跋涉了千里,一路吃的草根树皮,所以他们死在城外很正常。”
“但你将他们全部收留了,却死了人……哪怕你将城里的所有大夫都请去,这里面依旧有文章可做的!”
“他们又会说你假惺惺,说你就是为了在女皇陛下面前邀功求赏!”
“真正可畏的就是这样的人言。”
“便是钱老所说的,文人握笔,可诛心!”
“贤弟啊,天下最难做的事就是善事!”
“为兄还是以为这善事不做也罢!”
陈小富仔细的听着,他听进去了葛子健的这番‘金玉良言’。
他又看向了城下的那些灾民们。
这一次他犹豫了。
救还是不救?
救一部分还是全部都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