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冲着月亮门外吼了一嗓子,片刻,翠红走了过来。、
“少爷何事?”
“别院的稻子收割完了没有?”
翠红瞅了他一眼:“三天前就收割完了。”
“哦……那今岁比去岁的产量如何?”
“听说比去岁少收了一成。”
陈小富眉间微蹙。
今年整个江南都少雨,葛子健前两天来过别院一趟,说起了临安的灾情。
他说临安今年的夏粮比去岁减产了两成,这秋粮再减两成已成定局。
这位葛城守是个有意思的人。
在说起这事的时候,他那张胖脸真有几分忧虑。
他也说起了河南道遭受水灾之事,这第一批灾民已经进入了江南道,正向江南道腹地而来。
他认为肯定是有大量的灾民抵达临安的,对此,他看起来极为担忧。
“黄河泛滥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,历朝历代都在治理黄河水患……花了天量的银子,但收效胜微。”
“河南道也是倒霉,只要黄河泛滥,就有数十万计的百姓遭殃。”
“今岁河南道的水灾堪称近百年来最惨重的一次,江南道道台周大人前些天已给江南各地下了文书,说……务必尽最大努力收留灾民。”
“怎么收?”
“今年户部向江南道征收的粮税非但没有减少还增加了三成!”
“比如临安,本来今年的粮食就减产,这粮税却还增加了!”
“地主也好,百姓也罢,他们就只能多交。”
“这收上来的税粮有户部的税官盯着,第一时间便要押送至帝京,临安城官府粮库里那是连老鼠都没有一只。”
“接下来就是秋粮征税了,为兄也要去各镇亲眼看看……这次是真要去!”
“百姓们的意见会很大的,这些叼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