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奔涌而来!
“是啊……太祖……”陈定邦的声音陡然变得苍凉悠远,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沙哑:“1934年,湘江边上……那水,都是红的啊!”
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惨烈的景象,声音微微发颤:“我们这些兵,打光了建制,像没头的苍蝇……是他!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,站在土坡上!那声音,不高,却像锤子砸进每个人心窝子里:‘同志们!革命的火种不能灭!跟我走!’”
老人的眼眶瞬间红了,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溢出,顺着他刀刻般的皱纹蜿蜒而下:“就是这句话!带着我们这帮残兵败将,硬生生从几十万白军的铁桶阵里撕开了一道口子!过老山界,爬雪山,过草地……多少好兄弟啊,走着走着就倒下了,冻成了冰坨子,陷进了泥沼里……”他哽咽着,说不下去,只是用力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。
严飞肃立着,如同聆听圣训,柳素心也屏住了呼吸,眼中充满敬仰,刘芳菲紧紧搀扶着爷爷的胳膊,眼中也噙着泪水。
“后来……打鬼子!”陈定邦猛地吸了一口气,眼中爆发出仇恨与悲壮交织的光芒:“那才叫一个惨烈!鬼子的飞机大炮,像下雨一样!平型关,我们连埋伏在老爷庙高地,子弹打光了,就用刺刀捅,用石头砸,用牙咬!连长肠子被打出来了,硬是抱着炸药包滚进了鬼子坦克底下……”
老人的声音嘶哑,带着血泪:“台儿庄,我们营奉命死守北门,三天三夜!打到最后,营部文书、炊事班都端着刺刀上了!阵地前面,鬼子尸体堆得比墙还高!我们营……就剩下七个人!”
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刘芳菲连忙轻拍他的背,老人喘息着,泪水却更加汹涌:“没有太祖……没有他带着我们,告诉我们要为谁打仗,为什么不怕死……我们这些人,骨头渣子都烂在哪个山沟里了!是他!是他让咱们这些泥腿子挺直了腰杆,跟武装到牙齿的鬼子、跟反动派拼命!是他……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