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克宗古城的雪意未散尽,丽江的四方街却已是暖阳融融,流水潺潺。
束河古镇那家临河的简陋茶馆里,柳素心正专注地分着茶汤,普洱的陈香在木桌间氤氲,严飞的目光掠过窗棂,落在斜对面那家喧闹的“古雅斋”里,店主唾沫横飞,正对一位女客极力推销一方“明代田黄冻”印章。
那女客背对着茶馆,身姿却已夺去周遭大半的光彩,一袭剪裁极佳的月白色真丝旗袍,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——肩颈线条优美如天鹅,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掌可握,往下却是骤然饱满挺翘的臀线,比例完美得不似凡俗。一头浓密微卷的栗色长发松松挽起,露出白皙如玉的修长后颈,仅仅是背影,已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矜贵与无声的吸引力。
店主的声音拔高:“……绝对的珍品!包浆自然,雕工古拙,您看这‘石叟’款识!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,姑娘!”
那女子微微侧首,露出小半张脸,鼻梁高挺,唇形饱满如花瓣,尤其是一双眼睛,眼尾天然微微上挑,睫毛浓密卷翘,眸色是少见的琥珀色,流转间带着一种不自知的魅惑与疏离,她似乎被店主说动了,纤长白皙的手指正要去触碰那方印章。
“石叟擅刻罗汉,刀法浑厚朴拙如老衲诵经,此印线条浮滑,刻意模仿古拙却失之匠气,‘叟’字最后一笔收锋犹豫,破绽在此。”严飞的声音不高,如同在点评杯中茶汤,清晰地穿透了茶馆的闲适与对面的喧嚣。
女子动作一顿,倏然转身,琥珀色的眸子准确地锁定了窗内严飞的位置,四目相对的一瞬,严飞眼中依旧是一片沉静的深潭,而那女子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涌上探究与好奇。
她看清了说话的人——一个极其年轻却有着不合年龄沉静气度的男人,以及他身边那位清丽如兰、气质温婉的同伴。
她放下印章,无视了店主瞬间垮塌的脸色和欲言又止,径直朝茶馆走来。步履间